第2章 夜“堵”王教头
- 人在水浒,美妙开局!
- 陌上花开少年归
- 2334字
- 2025-01-20 11:25:09
月黑风高夜,是杀人天,是放火时,同时也是逃跑的好时机。
不是有诗曾写过,“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虽然诗的本意是表现恢弘的盛唐气象,展示边塞将士雄壮豪放的英雄气概,但“夜遁”二字却也说明了黑夜的确适合逃跑。
这不,此时的大宋国都,东京汴梁城就有一对母子趁着天色未明悄悄出了城门,一言不发又着急忙慌的向小路走,仿佛后面有恶鬼追着索命一般。
突然,一阵“呱呱”的声音响起,吓得马背上正提心吊胆的老太太哎呦一声:“我的儿,是高俅追来了吧?”
挑着担子跟在马后的中年汉子仔细观察一番,回道:“母亲勿忧,那高俅并没有追来,只是塘边的蛤蟆受惊叫唤起来。”
“那便好,那便好。”
母子二人无话,只是赶路的速度又不由得加快了不少。
但还没走两分钟,寂静的夜里又传来叽叽咕咕,不知是虫鸣还是鸟叫的声音,这可又把骑在马背上的老太太吓得一哆嗦,慌张说道:“我儿快走,这是那高俅追上来了!”
听着老太太连番无中生有的胡话,心脏被惊的有些不规律跳动的中年男子并没有丝毫不耐,恭敬回道:“母亲,那高俅就算再畜生,他也不可能是四条腿的,绝追不上我们母子二人。”
可他这话音刚落,就看到不远处的树下并排站着六个牵着马的汉子。
只粗略的扫了一眼,中年汉子便看出几人的实力。
虽然其中一人武艺一般,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但剩下的五人却是一等一的好手,与他相比也毫不逊色。
尤其是居中那人,浑身散发着狮虎一般的气息,实力很可能在他之上。
“高俅在哪里网罗到这般好手,又是如何看破我的算计?竟能早早派人在这里等着抓我?”
“若是只我一人,还可尝试从他们中的薄弱处下手,拼死寻出一条生路,可老娘还在身后,如何能带着她一起逃脱?”
“罢罢罢,连累老娘和我一起背井离乡已是不孝,又怎能让她在这里坏了性命,想来俺王进命该丧在此地。”
心思陡转间,王进做出了决定,上前开口正要束手就擒以求换自己老娘一命的时候,却看到那六人牵马让出中间道路。
一个年轻人从后走出,对他拱手道:“王教头,我等在此等候多时了。”
借着月色,王进看清了年轻人的模样,相貌英俊,气质出尘,在清冷如水的月光照射下,让人觉得好似天上的谪仙降下凡尘。
“这狗日的世道,连这般钟灵毓秀的人都成了高俅的门下鹰犬。”
王进内心感叹一句,拱手回道:“罪人王进见过官人,出逃一事是俺擅作主张,与老娘无关,还望官人看在老娘年事已高放她一条生路,小人愿束手就擒,听候太尉发落。”
马背上已被吓傻的王老太太也是回过神来,颤颤悠悠的爬下马背,惶恐不已的说道:“大官人,这一切都是老身的主意,非是我儿,还望大官人明鉴,饶我儿一命,要抓就抓老身吧。”
说完,王老太太就要跪下求情。
那年轻人被吓得一激灵,急忙快跑两步将王老太扶住,恭敬说道:“嬭嬭误会了,晚辈非是高俅那腌臜东西的下属,今日是听闻高俅欲对教头不利前来相助。”
又对王进说道:“教头,我刘牧虽然不是权势极其煊赫之人,但在众多达官显贵面前也有几分脸面,不若你和嬭嬭暂去我府上小住两日,刘某保证高俅日后不敢再寻你麻烦。”
不错,这年轻人正是刘牧,他从记忆中得知高俅出任殿帅府太尉的消息,便意识到王教头私走延安府的故事将要发生,急忙带着杜壆等人前来结交。
至于刘牧的保证也绝非空话,单凭那“积善之家”的匾额高俅就不敢随意动他,更别说刘府现在至少提供宋徽宗每年奢华享受生活的三分之一花销。
“原是刘都虞候,早就听闻都虞候乐善好施,急公好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进并没有怀疑刘牧话中的真实性,后者要是真来抓他直接让那几个汉子动手即可,反正带着老娘的他绝对逃不脱,何必与他虚与委蛇。
难道是脑子有毛病,想看他看到希望又绝望的表情?
王进沉吟一声,带着歉意回道:“多谢都虞候好意,今日前来搭救之恩此生莫不敢忘,但进乃一卑贱之人,万不敢给都虞候徒增麻烦。”
“唉,果然如此吗?看来王进选择去延安府未尝没有凭借一身本事混个出身,封妻荫子的想法。”
刘牧内心长叹一声,放弃了继续劝说王进的想法。
一则是皮庸穿过来的这几年不说是丢人现眼,那也是出乖露丑,平日不出门则已,一出门必保闹笑话,就凭这以往行事风格做出的承诺很难让人信服。
二来刘牧最终是要走造反这条路的,他可不想让王进有一丁点误会此次前来相救是算计他的意思。
刘牧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强硬塞到王进手中,又从早已站到身后的朱贵手中接过两个不大不小的包裹递给王进:“教头,既然你心中另有打算牧便不再强求,只是这可以调动金玉商行各地分行人手的信物和一些衣物吃食以及常见的药剂教头务必收下。”
王进本想推辞,但一想到这一路逃亡风餐露宿必不可免,老娘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因高俅一直派人看守完全来不及准备药物,也就没有拒绝,深鞠一躬谢道:“都虞候大恩莫不敢忘,日后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牧将王进扶起,笑着摇头道:“教头言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本分,只可惜此番未能与教头促膝长谈,实属遗憾。”
“待教头安顿好后可派分行的人送信与刘某,我必带着身后的几位兄弟前去拜访,还望到时教头不要嫌我等聒噪。”
王进郑重回道:“都虞候哪里的话,介时必将扫榻相迎。”
“好,到时牧定与诸位兄弟和教头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刘牧轻轻拍拍王进的手腕,抢他一步将王老太扶上马,又悄悄把一条由红绸布包着、二十两重的蒜头金塞进马背上的褡裢中,语气和善的说道:“嬭嬭,此行定要保重身体,等您老人家和教头安定好后,小侄再前去拜访。”
王老太本就因刘牧前来搭救心生欢喜,再加之他容貌俊秀,举止有度,颇有几分将其当做子侄看待的意思,笑呵呵道:“老身一定保重身体,到时多给大官人做上几道拿手小菜。”
刘牧笑着点头,知道不能再耽误王进时间,拱手道:“嬭嬭,教头,一路珍重。”
王进拱手回礼,重新挑了担,牵起马,带着老娘取路向延安。
看着王进逐渐远去的身影,刘牧并未太过放松,回头看向杜壆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