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营地的他,骑马来到了煤矿,他远远就看到,矿工们一身新衣服,坐在煤矿旁边的一处新建的木头房中喝茶。
这下子把张太虚看的有点摸不到头脑,难道说他们不想挣钱了吗,下了马,走进屋里,正听到有人议论他。
一个看起来颇为慈眉善目的人说:“还是老哥的办法好,找人替咱们干活,每个月给他一块大洋。
“咱们躺着收钱,反正就五百斤煤嘛,干不够咱们也不给他钱,这日子多亏了张营长啊。”
“是啊,是啊,多亏了他咱们才有好日子过。”众人附和着,浑然没有注意到张太虚来到了他们的门前。
张太虚推门而入,刚开门就听到一声:“关门,谁让你进来的。”
“你们做的好啊,你们还有点廉耻之心吗?”
张太虚看着烟雾缭绕的屋里,一个大的炭炉正在不断燃烧,并不是便宜的煤球,而是昂贵的木头。
“谁啊?不想干活了是吧!”
“我。”
等到烟雾散去,张太虚的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众人明白过来他们的话都被听到了。
“你们都做的好,我的士兵也好,我的工人也好,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张太虚冷冷的看着他们,他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快的掌握了后世的传统技能《外包》。
那些人颤抖的手,端不住手中的茶杯,这种行为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可是这毕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都穿好衣服,在空地上老实呆着!”
“饶命!”
张太虚哼了一声,转头而去,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下了矿井。
随着他的身影越来越深,这里的做工的人逐渐被他发现。
他看到一个身穿铠甲的阴神,来到他的身边说:“真君,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吗。”
“有没有死人?”张太虚直接问正题,假如要是有人死了,这事情他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没有死人。”九阴大将说。
“带着我去找他们,把所有人都找出来。”
“遵命。”
张太虚跟着九阴大将的步伐越走越深,矿洞中却越来越温暖,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风声,叮当的凿子的声音。
每走到一处矿洞,他都对那些人说:“别干了,都出去。”
“你是谁?”有人问他。
“我是张太虚,都听好了,所有人都出去。”
下面的矿洞四通八达,足有上百条,有的矿洞是废矿,有的则是新矿,若非九阴大将带路,他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带出来。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以后,张太虚看着那些犯了错的囚犯。这些人显然没有改造好,还是一副浪荡的样子眼中写满了不服。
但是这不重要,他们好歹还下矿干活了,远比那些雇人干活的人更有自信。
“囚犯们听好了,十个人一块大洋,拿着回去破开了钱,好好过日子,再犯我把你们交给衙门。”
囚犯们不怕下矿,他们更怕衙门,因为矿上是有道理可讲的,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
都是挖矿的没有谁比谁高贵,反而是不劳动者得到鄙视。
而衙门里那是一个无底深坑,那里不是讲理的去处。
他说你是黑的就是黑的,说你有罪你就有罪,说你无罪你就无罪,有时甚至不为了任何东西,不知因为什么你就有了罪。
目送囚犯们从这里离开,每十人一块大洋。
随后张太虚把目光放在了黑白分明的矿工身上。
“你们做的事太让我失望了。”
张太虚说完话后,满脸无语,可他又想到,这件事也不能怪他们,自己并没有不允许他们外包的行为。
而有这么多来这里打工的临时工,这也说明了有大量的失业人口存在,这是不可否认的,也是一个地区的大的环境问题。
“都听好了跟我回营,把还在家里躺着的人,都给我叫过来,不来的就永远别来,晚上开全体大会。”
“老矿工留下,剩下的人离开,我不会为你们负责。”
张太虚看到那些人不愿意离开,因为工作机会太少了,哪怕是一个月一块大洋的工作,在齐齐哈尔都少的可怜。
但他也没办法,他总不能说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入会的门槛降低,那就等于向整个秩序认输。
“想做工就要入会,这是规矩,三天后来南山营地,经过考察入会后,我给你们找工作,现在离开我的地方。”
随着众人离开,这里剩下了不到一百人,除了二十个一尘不染的人以外,真正下矿的有八十人。
“你们八十个,跟我去营地。”
张太虚一指后面的二十人说:“你们二十个去给我叫人,今晚在大营集合,听明白了吗!”
带着矿工回到营地,张太虚又把嫖过的人和没有嫖过的人挑了出来。
这次嫖过的少了很多,仅仅只有三四十人,大多数人还是长记性的。
随着夜晚的到来,一千六百人聚集在山坡下的空地上,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个火把。
张太虚把犯了错的矿工和士兵单独抓了出来,让他们排队站。
“你们这些人有什么话说?有冤枉你们吗?”
张太虚愤怒的看着他们大声说:“我们自由会的宗旨是自由,然后是为人服务,可是你们只记住了自由,却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人服务!”
“我今天说的你们要明白,要忏悔,要自我批评。”
“你们入了自由会,没有人敢招惹你们,这是不是自由?”
“可是你们没有记住这份荣誉,反而把自由的荣誉扔在脑后,反而让别人没有自由。”
“你们可能会说他们没有入会,那么在你们没有入会的时候,你们就没有自由吗?”
“所有人都有自由,可是自由不受到保护,那么终归是少数人的自由!”
“犯错的矿工听好了,你们现在是观察会员,期限三个月,如果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一律驱逐出自由会,绝无回转余地!”
张太虚又对那些真正干活的矿工说:
“你们没有忘记自由会的宗旨,我要奖赏你们,你们可以把你们的老婆介绍入会,她们的待遇同样是两块大洋。”
没有犯错的矿工们虽然不觉得这是一种荣耀,但是他们也没有觉得这是一种耻辱。
随后他让矿工归队,把目光放在了那些屡教不改的士兵身上。
“这里是军队!不是妓院!你们拿你们的钱,去糟践别人的自由尊严,这不只是对自由的侵害,更是整个秩序的侵害!”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八十军棍,第二个选择是离开自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