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浣衣局的美貌宫女。
我在宫中洗了十年衣服，马上要恢复自由身。
只因皇帝多看了我一眼。
丽贵妃醋意大发。
她挖了我的眼，划了我的脸，将我丢入水井。
姐姐跪下为我求情。
被他们活活虐杀。
我在冰凉刺骨的寒冬井水中，含冤而死。
再睁眼，我又回到出宫那天。
这次没等皇帝看我。
我主动上前，当着丽妃的面，湿/身诱惑他。
「奴婢好冷，陛下能不能为奴婢，暖暖身子？」
1
黑暗，寒冷，凌迟疼痛，如同海潮般消退。
当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熟悉的房子里时。
我知道，我重生了。
映入眼帘的，是姐姐关切的脸庞。
「做噩梦了吗？你一直在发抖。」
她的脸很年轻，很白皙。
一点见不到，前世皮开肉绽，七窍流血而亡的可怕模样。
「别害怕，明天就能出宫归家了。」
「十年了。进宫时，小妹还是个豆芽菜呢，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她摸了摸我的头，脸上尽是怀念。
十年前饥荒，爹娘都饿死了，我们不得已卖身进宫。
这十年，我们不知挨了多少打，吃了多少苦，终于熬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
可上辈子，我和她永远死在了离开皇宫的前一天。
我忘不了，她跪倒在丽妃脚边，把头磕破，哭着喊着为我求情的样子。
更忘不了，丽妃如何哈哈大笑着，无视她绝望的哀求，如同碾碎臭虫般，一脚踩烂了我的眼珠。
我笑着，对她点点头。
「我没事，梦都是反的。」
这辈子，我们都会好好的。
趁时间还早，我做了一些准备。
很快，前世的经历重演。
一个穿着红色宫装的身影，生气地走在最前。
一个黄色龙袍的英俊男人，焦急地追在她身后。
「爱妃，别生气，都是朕错了。」
「别碰本宫，本宫永远不会原谅你！」
丽妃用力甩开了皇帝的手。
不知为何，皇帝竟摔了一跤，跌进了水井里。
「陛下！」
众人目眦尽裂。
我勾起嘴角。
好戏，开场了。
2
前世，没有我在地砖上做手脚。
自然是没有这一幕的。
那时他们在水井旁，大吵大闹。
浣衣局的大家，都埋着头干活，只当自己不存在。
我亦不愿多事。
可皇帝一边哄着丽妃，一边还不老实地，盯着那些漂亮的宫女看。
他的眼光，在我的身上久久停留。
丽妃气得跳脚，她用力扯起我的头，扇了我两巴掌。
点着我的鼻子大骂。
「哪里来的不三不四小妖精！」
「洗个衣服都洗不安宁，我看你是天生贱骨头！」
「让我好好教教你规矩！」
她当着所有宫女的面，令侍卫一根一根斩下了，我被水泡得发白的十指。
「都看好了，干活不规矩就是这个下场！」
十指连心。
我痛得全身发抖，几乎昏死过去。
可她还不满足。
她看着我哀求的眼睛，笑得得意又开心。
「倒是生了一双，楚楚动人的漂亮眼睛，莫说陛下，连本宫都心动。」
她招来一个侍卫，捉着我的眼皮，生生剜去了我的眼珠。
我的眼中流下血泪。
姐姐看得肝肠寸断。
她不顾自己周全，从瑟瑟发抖的人群中冲出来。
跪在皇帝和丽妃身前，头重重地磕碰在石砖上。
「求陛下和贵妃高抬贵手，她已经知错了。我们明日就出宫，绝不会再在宫中碍眼。」
姐姐也是美人，哭得凄切，皇帝看直了眼。
丽妃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要出宫了，还不老实，更是找死！」
「来人，给我打！」
我浑身是土地趴在地上，撑着残缺的手掌，想要挡在姐姐身前。
却被按住，划花了脸，丢进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