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卿,你招一个百户所的兵来,让朕看看你挑选的兵。”
“张成,把第一百户所找来。”
很快第一百户所的士兵全部到齐。
以小旗为最小单位开始障碍跑。
待所有的士兵跑完,魏朝报了时间。
他们用时虽然没有张成快,但也差不了太多。
“熊爱卿,你感觉如何?”
“陛下,成绩出乎预料的好。”
“比京营如何?”
“京营远远不如也。但给臣时间,臣的兵一定也不差。”
‘你能有信心朕心甚慰。不过也不要着急,还是要按部就班的来。’
熊廷弼也是知道,往死里练短时间肯定能够见成效,但也会带来巨大的损失。
“你们也都试过了,效果如何,能不能起到效果。”
“陛下,这一趟下来,全身各个部位都调动了起来,比以前的项目效果要好的太多了。”
“陛下,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士兵的状态会有很大的提升。”
“嗯。”
朱由校来到单杠下。
“张成,你可以来多少下?”
“半炷香,小的可以做112下。”
朱由校大概算下,每分钟46个,可见张成的身体素质之强。
“这个是单杠,主要的动作是引体向上,目的是锻炼手臂的力量。”
李邦华给熊廷弼做详细的介绍。
他又将其他的训练科目一一给熊廷弼做讲解。
什么加速跑、变速跑、折返跑、越野跑步、负重越野等。
总之是训练项目繁多,花样百出。
熊廷弼想如果按照这样的训练,一个军指挥司对上两万后金士兵也有把握一战。
“其他的项目你们也可以自行探索,只要符合训练标准都可以加进来。”
“臣等明白!”
“陛下,该吃午饭了。”
“嗯,你不提醒,朕还不觉得饿,你这么一说,朕还有些饿了。”
一行人来到营帐,朱由校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
很快士兵将菜饭端了上来。
主食是硬邦邦的饼子,菜是煮的大白菜,偶尔能见到几丝肉丁,好一点的是汤里肉眼可见的浮现着油花。
“李爱卿,你不会是因为朕来了,所以搞的菜吧?”
熊廷弼也是面露疑惑表情。
正常来说大明的士兵吃的并不好。
主食一般都是炒面、干米饭、光饼。
副食是粸炒,类似糍粑的食物,可以添加盐醋等调料,盐菜,但实际上分配量很少,盐酱都是稀缺资源。
今天能有菜怎么不叫人稀奇呢。
“回陛下,并非如此,士兵们平时吃的就是这些。咱们训练量比较大,没有点荤食,士兵的体力跟不上。”
朱由校站起身来,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
“做什么?你们先吃着,朕随意看看。”
李邦华知道朱由校是打算出去考证,跟着他走了出去。
朱由校转了几个营地,发现确实如他所说,真没给自己搞什么特例。
随后便在一处营地下坐了下来。
“我今天就在这吃了。”
李邦华也跟着坐了下来,士兵们的反应一切如常。
朱由校心中有数,看来李邦华应该没少跟士兵们同吃同住。
这也是大家习惯的表现。
士兵们虽然知道跟在李邦华身边的人身份肯定特殊,但也并不在意。
两个人给他让了位置。
其中一个士兵递给他一个饼子,呲着黑黄的牙齿笑了笑。
朱由校也没客气,拿起饼子咬了一口。
饼子的口感并不好,干巴的需要长时间咀嚼才能咽的下去,好在有一碗白菜汤,倒也没噎着。
“如此说来,你们都是山西逃过来的军户咯?”
朱由校随手放下瓷碗,毫无风度的抹了下嘴,继续追问不止。
“这位兄弟,看你气度不凡,定然身份尊贵。”
“你们喊我由校,或者朱老弟都行。什么身份尊不尊贵,你们督宪不也是一样吗。”
“朱老弟说的不错,我们督宪可不摆架子。和气的很。”
“我也很和气啊!”
“话虽如此,但朱老弟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虽也和气,但还是不如跟督宪在一起舒服。”
李邦华干笑了两声:“齐老六,看把你能耐的。”
齐老六嘿嘿笑了两声,端着碗又坐了回去。
他明明是军营中少有能说会道的主,此时也有些手足无措。
朱由校瞪了李邦华一眼。
“你们别听你们督宪的,刚才说哪里了。对你们是陕西过来的。”
齐老六拿眼瞟了李邦华一眼,后者没好气的说道:“问你,你就说,瞅咱作甚。”
“咱们原本是陕西军户,本来日子过的好好的。后来咱们葛千户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被调走了之后就不一样了。
新来的千户把咱们开垦的土地都卖给了亲王府。
本就没剩下多少土地,还要交这交那的。
他一看也不能饿死咱们。就让咱们给亲王种地。
平时亲王府有个活计咱们也跟着干,亲王府管饭。
勉强能吃饱。
再后来有人混不下去了,就都逃了。
他们逃了不要紧,活计却只能剩下的人干。
朱老弟,你说说,原本十个人的活现在两个人干,能干的出来吗。”
朱由校摇摇头:“那怎么可能,还不累死啊。”
“是啊,朱老弟是明白人。咱们也累啊。
咱老齐一看,这么下去不行,咱也得逃了。
就这么着咱们几个兄弟逃到了京城。
前段时间城管所招人,本来想去来着,去晚了人不招了。
反正就在京城混着,咱们也是给亲王府打工学了点手艺,倒也饿不死。
直到有一天督宪说招兵,咱一看待遇咋这老好。
反正没犹豫就来了。
朱老弟,你还别说,这待遇...啧啧,咱当了二十几年的兵,还没见到哪里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这饼子,咱可以随便吃,还有这菜,虽然没什么肉,可吃着也挺香。
你觉得咱这菜如何?”
其他的人渐渐也加入了聊天的行列。
你一言我一语的,放开之后,越说越顺当,越说越详细,信息量也是越说越大,但话语中都纷纷指向一个名字,秦王朱谊漶。
朱由校强颜欢笑,心里却涌起滔天杀机。
他继续追问:“不会想家吗?”
一句话把几个人干沉默。
半响还是齐老六无所谓的说道:“想家作甚,家里早就房屋一间地无一垄,在这好吃好喝的不比家里强!”
“我可听说凡是禁卫军的士兵都能分到土地,你们分到了没有?”
“嘿,你说这事,咱老齐可有的说了。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