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汝之砒霜，吾之蜜糖

罗刹头目后背紧紧贴着岩壁，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不停。

柳毅忍俊不禁，玩味笑道：“你抖什么？”

“既然这么怕死，还不赶紧跪下，向我磕头求饶？”

罗刹头目吞了口唾沫，立刻扑通一声瘫跪在地，颤声道：“大人，小的……小的不想死！”

“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的性命吧……”

可他连续磕了好几个头，都没有得到柳毅的任何回应。

罗刹头目小心翼翼抬头一瞥，却见柳毅直接消失在原地，顿时满脸懵逼。

下一刻，一只强有力的大脚直接从身后踩在他的头上，让他的头砰的一声重重砸向地面，脸部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摩擦。

“你让我饶了你，我就要饶了你吗？”

柳毅踩着罗刹头目的脑袋，居高临下睥睨着对方，冷然笑道：“我相信，小桑村的村民被屠杀之际，肯定也向你们跪地求饶过。”

“你们这些罗刹禽兽，饶过他们了吗？”

罗刹头目面如死灰，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哆嗦不停。

原本他确信，在这个时代，他们罗刹人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猎手，可以狩猎万物。

但没想到，面前这个男人，屠杀起他们罗刹人，竟然比屠杀猎物还要轻松写意。

罗刹头目难以想象，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他下意识斜着眼睛，余光瞥向踩着自己脑袋的柳毅。

却惊恐地见到，柳毅指尖捏着一杯瓷瓶，单手打开瓶盖。

将瓷瓶置于鼻尖，深深一嗅里面的夹竹桃花汁液，忍不住笑道：“真是令人陶醉的香气。”

“没想到这些花朵的味道，竟然如此美妙。”

“看来我以前，真是错过太多美好了。”

罗刹头目瞳孔骤然一缩，颤声道：“你……你竟然能如此近距离接触魔鬼之血，还安然无恙？”

“难道你……真的是魔鬼吗？！”

柳毅微笑道：“汝之砒霜，吾之蜜糖。”

“这些夹竹桃花的汁液，对于你们来说，是能要你们性命的魔鬼之血。”

“但对我来说，便是沁人心脾，甘之如饴。”

说罢，柳毅不紧不慢松开了脚，单手将罗刹头目拎了起来。

铁钳般的五指，死死掐着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怼在岩壁之上。

而整个过程中，罗刹头目都浑身剧烈颤抖不停，根本不敢做出半点反抗。

“我对你们这些罗刹孽畜的恨意，你应该也已经感受得很清楚。”

“在我眼里，你们的存在，便是这世上亿万生灵的不幸，便是对这大好河山的亵渎。”

柳毅微笑道：“现在，你这个罗刹孽畜落到了我的手中。”

“想要活命的话，就得给我提供考虑饶恕你的价值。”

说罢，柳毅不紧不慢，从地上捡起刚刚罗刹头目使用的石矛，狠狠刺向罗刹头目的腹部。

“噗嗤！”

“砰！”

“啊！”

第一声声响，是石矛刺穿罗刹头目腹部的声音。

第二声声响，是贯穿了罗刹头目的腹部之后，直接撞破岩壁，并深深刺入其中的声音。

第三声，则是罗刹头目杀猪般凄厉的惨叫。

柳毅这轻描淡写的一矛，直接将罗刹头目庞大的身躯钉死在岩壁上。

让他身体除了痉挛、抽搐和颤抖之外，根本一动都动弹不得。

“好了，现在开始，我提问，你回答。”

柳毅抱臂而立，淡淡道：“你们罗刹人，是如何进入大周的国土？”

罗刹头目摇了摇头，颤声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柳毅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流露出一丝冷峻之色。

直接将一枚瓷瓶握在掌中，按向罗刹头目的肩膀。

伴随着啪嚓一声，瓷瓶被挤压粉碎。

夹竹桃花汁液流在罗刹头目的肩膀上，瞬间灼尽绒毛，并开始腐蚀皮肤。

“啊！”

罗刹头目发出一声声尖锐的惨叫，显然这些夹竹桃花汁液给他带来的痛苦，比刚刚柳毅贯穿他腹部的一矛还要更加生不如死。

片刻后，一枚瓷瓶的夹竹桃花汁被尽数吸收和蒸发。

罗刹头目左肩的血肉，直接被腐蚀殆尽，露出了森森白骨。

“这些夹竹桃花汁液，还真是好东西。”

柳毅忍俊不禁道：“不仅能当做杀死你们的子弹，更能作为审讯的刑具。”

“有这些刑具在，拷问你们这些罗刹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说着，柳毅不紧不慢从怀中，又掏出了一把装满夹竹桃花汁液的瓷瓶，微笑道：“怎么样，还不打算乖乖招供么？”

“我这里还有很多刑具，足以将你们的血肉一寸一寸都腐蚀殆尽，直到让你变成一具骨头架子为止。”

罗刹头目重重喘着粗气，嘶哑道：“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在这片山洞内，根本不知道是谁创造了我们，又是谁把我们送到了这个地方来。”

“哦？”

柳毅挑了挑眉，眼中流露出一丝狐疑之色。

“那么，除了你们之外，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罗刹人？”

罗刹头目颤声回答道：“我苏醒的时候，这座山洞内只有我们十几个人。”

“因为我最为强壮，所以他们才心甘情愿成为了我的部下。”

“但是，我血脉中流淌的本能告诉，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其他同族的存在。”

“这些人有的还没有苏醒，有的藏匿在阴沟角落之中，有的还在被……”

罗刹头目的话未说完，突然猛地瞪大眼睛，瞳孔变得呆滞涣散。

柳毅微微一怔，这才发现，一枚子弹竟然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不明之处发射而出，直接射入罗刹头目的眉心。

“什么？！”

柳毅脸色一变，下意识猛然伸出食中二指，将子弹从罗刹头目的眉骨间扣出。

弹壳上浅粉的颜色，以及淡淡的幽香，柳毅再熟悉不过。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人知道夹竹桃花汁液是罗刹人的克星。

不对，准确来说，他们肯定是后知道这件事的。

是因为天南公主的一瓶香水，才误打误撞洞悉了这个秘密。

子弹上的夹竹桃花汁液，已经渗入罗刹头目的大脑。

使得他目光涣散，嘴角流涎，变成了毫无意识的躯壳，再无半点拷问的价值。

柳毅咬了咬牙，猛然转过身。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