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突破六阶

月照江水,暖秋意,雁向南飞,鼠藏粮,百万苍田,丰收时,铁火刀割,断头时,回头望,尘土合黄叶,风烟再沉起,千叶万叶点地上,花枯叶卷根藏地下,躲得一时又一时,来年春天再抬头,到时再与天地献,远处麻雀落枝头,泥草屋蓬起炊烟,枯枝残叶一点红,烧得锅内热腾腾,终是火焰成了灰,锅中以是香满屋,犹得此时两生烟,屋外生黑烟,屋内生白烟,两烟皆升腾,升腾无身形,到头来只剩锅中食,灶中尘。

玄之透过头顶的水晶石壁,看到外面已经是秋天了落在地上的树叶也卷了起来,而这方福气之地中,植物还是绿绿葱葱的,焕发着生机,不时还有发芽的植物从土中冒尖而出,但也有了一丝衰败的样子。

而这时头顶的太阳也升到了最高处,透过水晶穹顶照射进来洒在玄之的脸上,先是照在少年高高的鼻梁上,随后照耀在他的耳朵上,照在他披肩的黑发上,照耀在他消瘦的脖颈处,使其呈现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阳光打在少年的眼睛处,照耀着他的眼睛,而他并没有去闭上眼睛或低下头去躲闪那刺来的光线,而与那明亮的光线相比的是他那漆黑的眼眸,是如此深邃,他的目光此时无神似有神,原本合身的衣服,也在这时候有些大了,像是将少年套在一个麻袋子中,不过这相比之前而言,此时已经好多了。

而玄之已经一连七天这样了,这七天来,他并没有像原先那样没日没夜的修炼,并不是因为他放弃了或者颓废,而是发现如今不管任何修行方式都如原地踏步,无法再向前走一步了,如今,就算他茶饭不思,训练上个三四天,体内的灵气也不会再长一丝,似乎他体内的空峭已经满了,就像一个装满水的罐子,水已经没到罐顶了,无论怎么加水,都不会变多了,因为罐子已经满了,玄之也多次去检查自己的空峭,却看到确实如此,这时常让玄之感到不可置信,无论是从书上的理论,还是他师傅黄道义的事实,都足以说明此时的空峭是根本没有装满的,不过为什么他查看却已经满了那。

这是假的吗?玄之这几日来时常这么询问自己,还是自己被自己的空峭所欺骗了,自己骗自己?为什么?自己每次查看所消耗的灵力,确实是真的呀,莫非在这里强行修炼损坏了空峭?还是因人而异,每个人的空峭大小不一样。

从所想的那一刻开始,玄之就陷入了绝望之中,因为原先的努力都能看到成果,哪怕只是一丝丝,也是能看到的,而如今,他无论怎么努力却见不到了,不管是引灵入体,还是其他的提升修行的方法,都已经没有用了,所进入的灵气,都会在最后一刻离开,再次回到天地之中,他已经无法将灵气放入自己的空峭中。

玄之停了下来,休息,终日大睡,睡醒后便找一些食物果腹,然后再一次大睡,不知为何,这时候的玄之只感觉累,他终日大睡,可身上的疲惫和困倦,却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日渐增强,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就算一连修炼上几天的日子中,他有没有感到这样的疲惫,他不想动弹,只想躺着闭着眼睛睡觉或呆着,可能是原本还有希望让他咬牙坚持,而如今却没有了,他的面前空了。

这已经是第八日了,明亮的光线终于使玄之闭上了眼睛,眼角也被阳光许久的照亮刺出了眼泪,从他脸庞滑落,落到了地上的石阶上。

抬起头,再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还如先前的一样,只是这时因为泪水的湿润更清晰一些罢了。

原本一直陪着他的小树精,也在这段时间疯狂的成长,已经长成了一棵高大的树精了,如今它也极少来在看望玄之,而是居住在它自己所种的那片森林中,带着她的两个孩子。

玄之也想过炼化身上的风心,或许能提高一些修为突破六阶,可每次要炼化的时候,都会被那奇怪的铃铛所阻止,玄之当然丢过那铃铛,可那铃铛就像狗皮膏药似的,刚脱手丢到地上,便会又飞回来,并且还会发出一连串的鸡叫。

这铃铛绝非凡物,在被困山洞与那些蜈蚣对战的时候,发挥了不少的作用,脱离过许多的危险,所以玄之对于铃铛阻止他炼化风心,也是信任它的,认为这铃铛这么做,指定有它的原因,于是这风心就一直放在口袋中。

一阵困意袭来,玄之坐在地上莲打着哈气,身上又感觉又酸又痛,好像每块骨头都被打碎重组过那样,全知侧过身栽倒栽在了地上,再一次陷入梦乡中。

梦境再一次袭来,这几天总是这样,每次一睡去便会来到梦境中,而且玄之知道这些都是梦,这次第一段梦是玄之和黄道义教训一个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的假道士,两人吓了那假道士一通,黄道义一挥手,便将它送到三里之外的一处牛棚之中,师徒两人,将假道士从这处骗来的不义之财,按照所收的名单,一一还了去。

紧接着,第二个梦境就随之而来,这个梦境更为有趣,是两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好奇红布头下新娘长什么样?于是便在他人大婚之日的夜晚偷偷用两把砍柴刀将人家的新娘劫走了,这一幕正好被赶路的师徒两人看见,看见两个孩子手里提着两把砍柴刀,前面是一位盖着红布头的新娘,月光的田野下,这一幕格外的诡异,师徒两人自然是出手了,但经过这两个孩子的解释,师徒俩人也只好放了他们俩,而他们两人也着实顽皮,又跑了回来,一人将新娘的红布头扯了下来,随后一溜烟就逃跑了,被揭了红布头的新娘跪在田野中哭泣,压倒了田中好几处青绿色的小麦杆子,于是师徒俩就打算将新娘送回去,于是帮新娘再次盖上红布头,而黄道义在这时候却躺在了一棵树,解下腰间的葫芦喝起了酒,让玄之一个人送新娘回家,这时候的玄之才十四岁,要比盖着红布头的新娘矮上两个头,新娘手里拿着一个粉色手帕,让玄之抓着帕角带她回去,玄之想让新娘拿下红布头,这样走路更方便一些,可新娘却拒绝说道:“不行的,我的样子只有我的夫君才能看,我的夫君才能摘下红布头”

“不对劲,这个梦不对劲”玄之突然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他记得是他们师徒两个人将新娘送回去,而回去的路上,新娘至始至终只是抽泣,用手指着方向,并没有说一句话,这段梦怎么被人篡改了?

继续往下看,只见玄之将新娘通过窗户送回到了洞房之中,玄之就要离开,可被新娘抓住了手,玄之一时间红了脸,新娘的另一只手摘下了红布头,玄之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只见传来沉重沙哑的老人声音说道:“孩子,我们又见面了”

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再次消失,之前那位黑发老人再次出现,玄之猛地惊醒,用手摸着额头上的冷汗,本以为这是一个梦,却没有想到,梦到的老人,却出现了在他眼前。

老人开口说道“我是来帮你的孩子,接下来要仔细听好了,纯以意义求,刀圭难缕清,十月抱元胎,九年加面壁。”话刚刚说完,老人就再一次消失。

玄之想了想,突然有了顿悟,连忙盘腿而坐,再一次修炼,时过五更,只见体内空峭倒转过来,将那些像蚕蛹的灵气颠倒过去,气海升腾,此时正是清晨,只见玄之周围植物叶子上的露水升腾到半空,汇聚在玄之头顶,而头顶汇集的露水之中,逐渐出现一粒黄豆大小的金色光球,缓缓的,缓缓的,蒸发掉那些汇聚过来的露水,最后直冲玄之的空悄,六阶修为成了。

玄之站起身来,再一次看着脚下的一切,却发现与以前所看到的有所不同。

而玄之口中却念起了刚才出现的黑发老者未念完的诗句:“换鼎复生孙,骑龙起雷霆,天地坏有时,仙翁寿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