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中回到上天门之后才得知师傅已经闭关,并给他留下了一封神识信。
自从问中读了雨墨那封信,他便将自己关在房中三天三夜,要不是想到还有一个小屁孩要养估计会他就此入世不见了吧。等他再次出来,所有人都觉察到这个问中已经不是之前的问中了。他的眼神更加沉默,更加冷漠,也更加的决绝。
雨墨闭关百年,这百年间大长老这一条线由问中的肩膀挑了起来,自从从扶桑界出来之后,他的修为突飞猛进,一剑可劈苍穹,将想夺雨墨大长老位置的人全都挑翻在地,当他揽过雨墨责任的时候才知道身为大长老的许多无奈之处,站在这个位置的人要么像雨墨那样一副嬉皮笑脸来释放压力,要么像现在问中一样变成一个冷漠的疯子,看热闹的人都希望他走火入魔,而他最终却没有,这一切起因都是前面那个穿着一身青绿,笑眯眯的朝他走来的少女。
问中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勿彺。
勿念过往的意思。
可是他似乎错了,从一开始要将她带在身边的那一刻起他就大错特错,有她在问中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过往。
她长的实在太像青舞了,脾气性格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可他知道她不是,她们的气息天差地别。
勿彺将食盒放下,然后一一摆出,“师傅我今天做了新花样,您尝尝,这次一定好吃。”然后撑着脑袋看着他师傅动筷子,她知道师傅最看不得她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样子。
果然,问中不想吃可最后还是拿起筷子一一尝了一遍,最后给出一句,“以后还是不要花时间在这种事上,这几个月你的修为一点进步都没有。。。”问中还待说下去,一回头看到那双泫然欲泣的模样,他说不下去了,“好了,修炼的事急不得,下去慢慢修炼吧。”
勿彺将食盒收起来,师傅的话一点都没有影响她的心情蹦蹦跳跳的走了。
问中无奈的捏了捏眉头。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在上天门谁敢跟问中使性子,就数她独一份。
又一个百年之后,这天天气不错,勿彺兴致冲冲的跑了过来,看到师傅正在练字,她急的在外面跺脚,越跺越大声,生怕他师傅听不到一般,就在她那股誓要腿不废就地废的决心之下,问中只得放下毛笔,招她过去。
勿彺哔哩吧啦一大堆,满口都是师兄口中外面的世界是如何如何的丰富多彩,如何如何的山清水秀,她一边说,她那颗心一边环绕着全世界跑了一圈,兜都兜不回来,最后所有的向往化作满天星停留在她的眼中,闪闪发亮,“师傅,我想跟师兄去凡间伸张正义。”
问中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心道:明明想着去玩,知道他不肯便编了这么个借口,亏她说的脸不红气不喘,“想都别想,你修为还不行。”
勿彺气不过,咻的一下站起来,双手抱胸,一副我的事我做主的气势,“师傅我已经报了一下月的弟子试炼大会,徒弟今天是来通知您一声的。”
问中冷着一张脸抬头看她,勿彺也不退缩昂起下巴将气势拿捏的十足看了过去。
问中被她闹得烦心的狠,这么个目无师长的孽徒可不就是他教出来的,他还能怪谁,“好,你可以去,可前提是试炼前,修为必须提高两个等级。”
难得师傅老人家松口,勿彺满口答应,“师傅,我这就去闭关修行,这几天我就不送吃食过来您也要好好品尝一日三餐,别每天辟谷,白长了一根舌头。”
她的声音还在,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问中无端端的有一种老父亲感,他捏起笔无意间写了试炼两个字,这让他想起来两百年前他也曾参加过试炼,没想到一晃已经过了两百年。问中不禁心神恍惚了一下,他拿起笔继续抛除杂念的写字。
一个月之后的试炼,问中没去看,可见勿彺满脸兴奋的跑来她即便不开口,他也已经知道答案。
“师傅,试炼我通过了,师兄说下个星期执行任务让我也跟去练习练习。”
问中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口中,可绕了一圈又憋回了肚子,即便不想她去,可她终究要离开巢穴学会飞翔,何不让她选择自己的路,“去吧,不过,在外不可胡闹,事事都要听师兄的话。如果惹出什么篓子让我知道,下次就别想出去了。”
勿彺认真乖巧的听取教训,“是徒儿谨遵师命。”
此次出外历练,问中想勿彺必定会像鱼儿入水欢乐多,回来之后他的耳根子必定要备受折磨,可事情却并不是这样,那小徒弟回来之后便把自己关在房中闷闷不乐,就连师傅都忘了一般。
问中无法只能将同去的人提溜来一一询问,吓的她的师兄们胆战心惊。
这么一问之下问中才知道他们居然去了禁地轩辕古国。
这几个师兄被罚了一通,被罚的人还要三叩九拜的谢过,一齐灰溜溜的去领罚。
当天晚上问中来到勿彺的房内,她似乎在做一个噩梦,眉头拧的死死地。
问中给她度了灵气,安抚了她躁动的气息,她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第二天,勿彺像是终于想起还有一个师傅,舍得前去孝敬。
问中等她无精打采的摆布好早餐才问,“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
勿彺顶着一双黑眼圈点了点头,“师傅我是不是。。。”那个禁忌的名字勿彺不敢说出口,她偷眼看向师傅紧抿着唇。
问中替她说出了未完的话,“你想问,你是不是很像曾经轩辕国的神鸟——青舞吗?”
勿彺点了点头,其实这两百年间她也听到过有人议论,议论多了她就放在心上了,这些年她一直想去轩辕古国一探究竟,所以这次下山她迫不及待的去了。青舞苦笑,她和那位如此的像,那师傅每天面对着她又是如何的心情?“师傅,我。”
“是,你是长得像她,可你是你,她是她,你不必介怀。”
勿彺看到了师傅眼中难得闪过落寞,不知为何她突然生起了妒忌,妒忌那个即便已经消失了两百年依旧让师傅挂念的人。
“好了,师傅有些累了,你先回我吧。”
勿彺看着问中的背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呜啦啦开始表乖巧,“师傅,我对不起您,勿彺以后一定听师傅的话不会再惹您生气。”
问中无奈只得安抚这只惶恐的小兽,这才有了片刻的休息。
他的书房谁都不敢靠近,不能窥视,这里被他下了一个强大的阵。
他的书房中挂着一副阵图,案桌上还堆满了书,还有一张张他抄录的资料,那些资料整合起来刚好能够解释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