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正如常的在光秃开裂的路上走,阿平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乱石,防止车轮压过影响到主子的休息。
马车一边走,阿平只觉着面上如利刃般刮过的风,刺人的很。
忽而阿平一晃神,马车就被不知名物绊了一下,马儿受惊,马车猛的一晃,底盘不稳的苏玖一下子扑在了陈璃绯怀里。
苏玖只觉得一阵柔软的触感侵袭而来,带着她温热的体温,鼻间萦绕着淡淡的瓜果清香。意识到是什么后,开始脸颊发烫,心跳如雷,耳根红的像熟透的红番茄。
陈璃绯在他扑过来时,下意识的搂住了他,正想询问阿平发生何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混乱的脚步声,不像是苏玖的近卫,紧接着就是阿平焦急的喊声:“公子!璃姑娘!我们遇到流匪了,你们没事吧!”伴着一阵阵兵器碰撞产生的嗡鸣打斗声。
二人对视一眼,马车内的暧昧气氛一扫而空。陈璃绯从包袱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塞到他手中道:“我出去看看,苏公子在马车上呆着,这个用来防身。”
说完就掀帘儿大步跨下马车,抽出手中的凌霜剑:“何人胆敢拦路!”陈璃绯的武功虽不是最顶尖的,但是对付一群半路出家的流匪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玖的近卫只有十五人,算上阿平才十六人,虽训练有素,但流匪却足足有近百人,所以将近有半数人身上挂彩。
为首的流寇还以为出来个武功高强的少侠,打眼一看原是个娘们,还是个半大的小娘子,当即不屑道:“小娘子如此貌美,不如跟我等回山上吃香的喝辣的!”说完一群人猥琐的哄笑起来。
陈璃绯厌恶的皱眉,没跟他们废话,这伙人看起来平时没少烧杀抢掠的事,真是该死!
她干净利落的跳下马车,抽出系在腰间的凌霜剑,直逼流匪的命门。
一抹素白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轻盈,伴随着刺耳的簌簌风声,玉手抻出剑鞘里的凌霜剑,手腕轻轻旋转,凌霜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
为首的流匪只觉得脖子一凉,一股滑腻腻的液体流出,伸手一抹,原是他的血,两眼一黑,下一刻便直立立的躺倒在地。
众匪皆是一惊:“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有个大胆的流匪伸手往鼻间一试,手猛的一抖:“没……没气了。”
有人带头求饶,立马认怂:“姑奶奶,饶了我吧。”众匪面面相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下跪求饶。
陈璃绯没理会他们,只掀开帘儿子道:“苏公子,你看如何处理。”
只见一貌美的青衣公子从马车中出来,见状流匪又向苏玖求饶:“公子,饶过我们吧,流年不利,要不是为了活下去谁愿意当匪当寇呢。”
苏玖听了,不为所动,只冷笑道:“为非作歹,烧杀抢掠,这就是你们的不得已吗?那被你们残害的无辜的百姓如何说理去?”
众匪都绝望的等待命运的审判,他话音一转又道:“饶你们一命也并非不可,只是……”
“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只要能留我们一条贱命。”众匪生怕他反悔立即异口同声道。
“只是你们得将功赎罪,到了江阳府,为官府带路,围剿剩余的流匪。你们的罪过,由他们来决定。”
说完吩咐阿平原地修整后,一个时辰后动身。苏玖一把扯过陈璃绯,进了马车,她倒是很顺从跟着他进去了。
只见他脸色微微发白,原来先前是故作冷静,先是询问:“可有伤到?”得到答案后,松了一口气。
他语气微硬:“阿璃以后可不能如此冲动,万一伤着了怎么办。”眼睛微红,几乎要落下泪来,眼里的关切掩盖不住。
“无碍,我武艺还行。况且保护苏公子受点伤算什么。”更何况收了钱的,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更何况美人公子身体娇弱,伤到了更不好办,她向来对都对长得好看的美人哥哥都好。她在心里默默地补一句。
“可我担心你……”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耳根子又红了。
“什么?”苏玖说的太小声,她没听清。他战略性地垂下眼眸掩住眼中的情意,胡乱的灌了一口茶,转移话题,“无事。”心想没听见也好……
陈璃绯不知他心中所想,没多想便闭目养神。苏玖忍不住偷偷看她,尽管一身素白打扮,头上不过简单的挽了一个单螺髻,头饰仅有一枚白玉簪。
看着看着不觉出了神,开始胡思乱想:不知她可有心上人?若没有,她是否对自己好那么几分好感?从马车抽屉中拿出一个铜镜,仔细端看了一番,镜中人唇红齿白,俊美异常。瞧不出端倪,只能作罢。
陈璃绯刚闭目,就感觉有道强烈的视线盯着她,想忽略都不行。
猛的一睁眼,原是美人哥哥盯着她看,哎呀,任谁被个大美人盯着都会不好意思呢。
苏玖偷看还被抓个正着,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羞得红扑扑的,陈璃绯只觉得他莫非是生了什么病,脸这么红。
于是直直问他道:“我脸上有花吗?苏公子?”
莫名的,他更是脸红的滴血了。